Lyna

向诗而在
向死而生

你不知道(5)/(6)

【写在前面】

①老衲我……终于……改完……文了……好困…………………………[游魂状态.gif

②先上传送门 (1)(2)(3)(4) (我才不会告诉你终于来到第五章我有多么的……开熏!!!!!!)然后 今天刚刚起来的时候戳开撸否发现有44条通知……你们真的好6啊哈哈哈 依旧很感谢戳进来观看的每一个人w你们的认可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么么哒!也要谢谢愿意烧脑(?)的小伙伴们 在此就不一一艾特啦!!(不其实可能是因为我还不知道要称呼你们啥……记住我啊北鼻我奏是亚热带地区的老衲!!!!!老衲!!!!!!(。

③本两章有可能令人不适的较暴力情节 今天是不会再更了的…………因为还有十五题(的前五)在之后会送上 所以我简直是大放血啊呜呜呜qwq(好了不要卖蠢) 不过在这两章中打的不是毛毛 虽然是贺总下手(呃? 以及逻辑真的是硬伤!!! 我要为OOC道个歉……………………ORZ再次诚挚呼号 不看完真的不一定猜得到结局!!!!我是个坑爹的作者………………[躺平.jpg

 

 

[ 转·二 ]

  黑色玛莎拉蒂GTSports,510匹马力,向外侧开式剪刀门,DMC包围尾翼,Fab超跑排气系统,银白色三叉戟上还有一个很浅的花体C字母涂鸦。
  她跑起来像是来自诸神之国的女神,咆哮着挥舞起黄金战矛,然后用烈焰灼烧一切狂徒。
  “怎样,徐易,车不错吧?”
  林聪想起自己耗时三个月,亲力亲为地订引擎、改装系统、更换铰链安装方式……然后,一点一点把原本优雅而又极具运动潜能的玛莎拉蒂改装成徒有斯文外表的漂亮野兽。
  而在改好车的第二天,他直接开着车带徐易去山上转了一圈,咬地过弯时完美的偏角让他大笑出声,下车时随着镶嵌着三叉戟的车钥匙一起丢给徐易的还有好像邀功的那句话。
  那个时候徐易的反应是什么来着……?似乎是揉乱了他的头发。
  状似凶狠,实则很是温柔的力道,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头上。
  只不过现在物是人非。

  林聪已经懒得去想这两个因为他而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到底约在一块干嘛了,他真的没这脑子去猜。他好奇的同时有些同情那个即将被整得很惨的家伙。
  打从林聪第一次见到徐易那天起,能让他恭恭敬敬叫声哥的也就只有徐易了。
  而打从林聪第一次被贺天揍到意识模糊服服帖帖开始,能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也还真的就只有贺天了。
  所以,对于林聪来说,他们俩一旦合起来想整什么人,那个人插翅也难逃。
  他跟在贺天身后,看着贺天走进去和徐易打了个招呼,而下巴收紧眼神冷峻的他老哥徐易把玩着手上的珠串,连眼都没抬,“人在里头。”
  林聪忽然有跪下来山呼陛下的冲动。
  但是他压制住了,捂了捂脸在心底大骂一句卧槽林聪你镇定点,然后和贺天继续往里头走,越进到里面越是空旷,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地下冷库那种阴森森冷冰冰的气味了,这让他很不舒服。可贺天还是很从容不迫地一步一步往里头走,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贺天折进一个类似于储藏室的地方,里头空得很,只有一张摆满了东西的桌子,还有一个正瘫坐在椅子上的人。
  而他很冷静地走到桌前,仔细地挽了挽袖子,把他们大学的校服衬衫折到肘弯就停下来了,林聪找了个墙角靠着坐下,手搭在膝盖上看他准备干什么。
  贺天伸出右手,挑拣了一下,最后拿了个铁制指虎,套在左手里试了试,曲张一下四指,似乎感觉可以了,再从桌上掏了个什么放在口袋里,林聪坐得有点远,看不太清楚,直觉上认为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毕竟高中时候的贺天赤手空拳就能把他揍得进了医院,林聪暗道,现在想起来他的胃都还会反射性地抽痛。
  他走了一会神,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贺天猛地转身出棍,直接把还在昏迷状态中的人给抽倒。
  “碰”的一声,那人连人带椅一起摔在地上。  

  林聪完全傻了,他以为贺天会吩咐人去接一桶水或者踹倒坐在椅子上的人,总而言之,就是再温和一点的姿态,结果贺天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地一棍袭去,坐得挺远的林聪甚至都能听到那个人肋下第三根骨头折成两截的声音。
  接下来贺天更加不客气,在这个被抽倒的家伙还来不及从“发生了什么”的状态中摆脱出来之前,直接强硬地抓着人的领带把人拽起来,用戴着指虎的手往他脸上狠敲过去。
  那个家伙刚刚开始因为被踹倒的痛苦而呻吟出口,下一秒两颗牙混着一口浓重的血已经从口腔里被击飞,接着贺天砸向他眼眶的那一拳重得几乎让林聪认为这个人的眼球组织就要被生生打飞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几乎狰狞得面目全非的贺天,林聪油然而生一股快意。
 
  在见一失踪三个月、他们打了有史以来最火爆的一架后,林聪再也没看到过贺天在他面前失态的样子,仿佛那个面无表情眼神狠毒手下更不留情的贺天就是个影像,仿佛毫不留情直接朝着他的软肋下手的贺天根本不存在。
  ——即使是在林聪梦中的贺天,也根本谈不上失态二字。
  然而就在刚刚,对待已经被贺天摔在地上的、这个已经更像是烂肉而非人样的家伙时,贺天露出了林聪所见过的最失态的样子。
  就好像要把所有的阴沉和暴戾全都歇斯底里地发泄出去一样,贺天整个人都透露出了极其强烈的破坏欲。

  林聪不再看,随意地在房间里走动,最后在排气风轮前停下来,伸出半透明的苍白手指去触碰疯狂转动状态下的扇叶。
  如果换作任意一个有实体的人,此时此刻,已经体无完肤、血肉模糊;可林聪只是被不停地切割、重聚,如此往复。
  他开始讨厌这样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自己了。

  “宋启明,你跟着老头那么久,还不知道贺家人是什么德性?”
  贺天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林聪猛地回过头去,心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在哪听过呢?
  他慢条斯理地褪下指虎,再扔掉甩棍,单手从地上拎起叫宋启明的人的西装外套,把他粗暴地拽起来之后另一只手直接掐住了这人的脖子。
  贺天在宋启明不断的痛苦嘶吼中冷冷地逼视他,“你叫什么?动了不该动的人,你不应该付出点代价吗?”
  林聪看着贺天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青筋开始从他的胳膊上条条浮现,那纹路像蛇一样从血液里挣扎出来,一点点铺陈开极大的力道。林聪看着宋启明的面色从红变紫,呼吸越来越急促,还拿已经开始发白的手死命抠着贺天,就好像是犹斗困兽最后的挣扎,绝望,又扭曲。
  贺天缓了缓力道,微眯着眼,凑近接近濒死状态的宋启明,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宋启明,你算得上有手段。调查我身边的人、买通医生、计算好他们出院的日期、提前在我们经过的地方设下埋伏、故意增设人手偷袭……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你。”他顿了顿,目光愈发阴鸷,“但是有一件事,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想通过威胁我来威胁贺家,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林聪怔怔地看着贺天,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宋启明对他身边的人——等等,谁是他身边的人?调查又是怎么回事?——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在恍神状态下的林聪,低头苦苦思索,却忽视了贺天捏着的宋启明含混不清地吐出几个字,贺天的脸色在他说完之后彻底变了,不等他说完,就恶狠狠地把人摔在地上,擦干净手之后走了出去。

  林聪感觉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被他撞倒的手术台、渐渐在校服衬衫上泅开的血迹、醒来时太过刺眼的夏日的阳光、冷着脸靠在门背上斜眼瞥他的贺天……
  然后呢……?
  好像有很多人的呼喝,阴阳怪气的嘲讽,他自己声嘶力竭的一句我去你妈,还有……
  他脑子里重新出现了那种震天动地的轰鸣,太阳穴下神经在剧烈地跳动,甚至开始感觉到自己颅腔内脆弱的神经中枢被用尽全力击打的痛苦。
  他痛得开始冒冷汗,甚至跪倒在地上,从他死死咬着的嘴唇间,虚弱的两个字被不断地重复。
  “贺天……”
  他并没有看到被不断提及的人忽然停下往外走的动作,罕见地带着一丝茫然回顾,似乎在找着什么,却一无所获。
  他们一个跪,一个站,一个是半透明的魂体状态,一个是鲜明活着的人类形态,近得似乎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可却始终遥不可及。

 

[ 转·三 ]

  林聪努力地平复好情绪,在深呼吸几次之后,勉强压制下那种让他很难受的疼痛,当他狼狈地抬起头时,却被贺天忽然放大在他面前的瞳孔吓了一跳。
  这个人在干嘛?!
  贺天半跪在地上,似乎突然间看到他了一样,伸出手去要捉住什么东西,吓得林聪赶紧爬起来,踉跄往后躲。
  可过了一会儿,林聪轻手轻脚地上前仔细一看,发觉不对,贺天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折射出来,他好像只是在寻找着什么,而非想要证明他的存在。
  林聪说不清自己有多失落,又有多习惯性地失落。

  他静静地看着贺天直起身来,再和他一起往外走去。
  贺天径自走向外头坐着的徐易,走近了才稍稍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之后开口:“徐易,这次麻烦你了。”
  徐易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唔了一声,似乎没有要说的了,贺天等了等,看他实在没憋出个只言片语,于是提步欲走。
  “等等。”贺天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向徐易,却直接被他当心窝踹了一脚。
  速度太快,林聪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哥就已经重新稳稳坐下了,而贺天则因为他哥十足十的力道直接重重跌在了地上,在光线照耀下掀起了好大一片尘埃。
  贺天缓了半晌,才吐出口血沫,什么也没说,咳着慢慢站起来,还是微笑。
  “林聪一直不让我动你。”
  徐易垂着头一颗一颗摩挲过光滑圆润的檀木串珠,过了好久,才接了下一句,“之前他被你一顿胖揍住院的时候,醒了死命拦着我。”
  林聪有点方,惊慌地看了眼明显在按捺怒气的贺天,再看了眼似笑非笑的他哥,心脏又开始了快速而又猛烈的自我撞击。
  “吱呀”一声,徐易从老旧的凳子上慢慢站起来,漠然垂着眼,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踱步到贺天面前,几乎是平静从容地和他对视,“如果这次,我弟弟醒不过来,我不介意把你身体里所有骨头构架拆出来,一一指给你看。”
  话里头的深意让林聪听着都有些齿冷,哪知贺天似乎没当回事,又笑笑,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林聪再深深看了徐易一眼,拼命眨去眼眶中残留的热意,抬脚跟上去。
  
  华灯初上,他跟着贺天走走停停,上车又过站,两个小时后,就连夏日苍穹里最后一丝墨蓝都收尾,他们才终于回到了位于大学区的家。
  他看着贺天开锁、进门、拧亮牙医灯,接着疲惫地仰头倒在沙发上,他被徐易踹倒时擦伤了手臂,此时从伤口上渗出的血丝让他看起来很狼狈,而皱眉捂着胃的举动更添软弱。
  林聪猛然想起,今天都没怎么看见贺天进食喝水。
  这人就像奔逃一样匆匆来去。
  他下意识地就往厨房里走,刚要摁亮厨房里的灯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开关。
  林聪就像被忽然摁了静止键一样停下来。
  他连多说一句我操你大爷都没力气了。
  毕竟说了,谁又听得到呢?
  
  林聪一步一步走回贺天身边,站着,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就是默默看着他。
  林聪开始仔细回想,自己上一次如此痛恨这样的无力感是什么时候的事。
  ……似乎,是父亲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被人乱刀砍得奄奄一息,然后他和母亲闻讯亟亟赶到医院,就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天塌下来了。
  只是当他被母亲抱在怀里,努力地摇晃着他父亲已经冰冷僵硬的手臂,茫然地轻声喊着爸爸,却得不到回应的时候。
  当从来细声细语的母亲,像是崩溃一样死死地摁着他,然后大声啜泣的时候。
  当隔壁间的人,抱怨着他父亲的鲜血染脏了太多白布的时候。
  他似乎突然间明白了很多只在字典上看到过的词汇。
  那些,状似很遥远,但却已然降临在他的人生中的词汇。
  悲痛、离别、死亡。
  ……孤独。

  贺天累极,不久就开始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在牙医灯的光亮下入睡。
  时不时还在梦里皱着眉头痛哼一声。
  而林聪,一直动也不动地站着,好像执拗地正在守护什么,一直到黑夜离去,天光大亮。
  都不曾挪动分毫。

  接下来的四五天,贺天向大学请了假,一直频繁地往返于贺家位于CBD的公司以及医院,每天都是凌晨三点才睡着,天刚亮就从床上蹦起来,早午晚都在外面匆匆解决,然后再接无数个电话。
  林聪只跟了一天,就懒得再陪着他折腾,自己在整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闲逛。
  因为现在的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看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丐,看见奶声奶气懵懂无知的孩童,看见面无表情光鲜亮丽的成人。
  他看见从医院里走出来的展正希与见一,不再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而是手腕交错十指紧紧相扣。
  他看见每天天不亮就从高级公寓里走出来晨跑、接着开始处理各种徐家事务的异父异母哥哥徐易。
  他看见……
  他看见很多人,遇见很多事,有愤怒的,有快乐的,有悲伤的,有震惊的。
  可他无能为力。

  他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无法做。
  而且他的脑海中依旧空空如也,依旧没有任何关于半个月前的完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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