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na

向诗而在
向死而生

你不知道(2)

【写在前面】

①好的又到了老衲叨逼叨的时间……(???首先先把传送门放上:(1) 然后我要说一下就是……本文私设里都上了大学,所以虽然还算得上半个·青少年谈恋爱,但大概会和初高中时期的贺红贱炸贱不太一样,还是认真希望你们能吃得下……ORZ在此泣谢

②我记得在贺红吧看到有太太分析 然后有提到上高中的时候见一就被带走了 所以本章也算是稍微提及了一下这个 可能会出现让看到的你不太舒适的玻璃渣情节(的确是摔碎了玻璃杯(。

③我就不艾特小伙伴和小天使了(懒癌犯了这事儿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自我抽飞 但仍然非常感谢在第一章给出小红心也阅读了给我鼓励的你们w新年猴赛雷!!



[ 起·下 ]


  夏天,无论南方还是北方,太阳总是落得慢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厨房里一小扇朝西的窗户照进来,瘦削又挺拔的男孩微微垂下头,不急不躁地认真做菜,光披浮在他身上,浅浅淡淡地映出一点斜斜的影。

  一切看来却不像是画,更像是陈旧句子里最朴实的白描。

  

也许是因为没有那种艺术品的清高与出尘,只是最普通的生活之中最本真的写照。



  此时此刻,几条街之外的车水马龙与人声鼎沸渐渐汇成一道喧闹不息的河流,涌向家家户户,楼里开始陆续有人归来,不一会儿就有锅碗瓢盆对撞的声音传出,一蔬一饭油盐酱醋中油然而生的烟火气息弥漫在空中。


  似乎,依旧只是平淡生活中的某一天。




  钥匙打开门的声音传来,林聪头也没抬,忙着把装好的饭放在桌上,刚打算转头去拿菜,就见贺天从他双手臂弯间探出左手去放好筷子,右手再稳稳放好一碟菜。


  林聪习以为常地拿餐巾纸给他擦干净手上的水珠,比他高了几公分的气息喷吐在他脸侧,是很浅淡的薄荷味,大概是贺天常用的须后水……?林聪的耳朵尖悄悄地泛了红,他不自在地拧着眉,瞄准垃圾桶丢餐巾纸进去,然后就被人从背后结实地抱拥。

  林聪意思意思挣了一下——当然是挣不脱的——于是只好很别扭地在“身上挂了一只极其大型的考拉”的debuff下艰难挪了几步去拿剩下的菜,期间还得忍受来自身后人的骚扰。

  比如说……

  某人咬了一下他泛红的耳朵尖,“怎么不接电话?”

  他被惊得差点端不稳盘子,随即气急败坏地拧眉,恶狠狠状剜了简直是来捣乱的贺某人一眼,“老——我昨天就和你说了,陪远房亲戚出去玩。她非要去看电影,我就调了静音。”

  贺某人默默地在脑内回想了一下,昨天林聪似乎是说了来着……什么远到不知道多少房从来没见过的表妹来玩,然后徐易推说有事要忙就撒手不管了,于是该表妹跑来找林聪拜托他做一日导游什么的……

  不过那时候他们在忙着别的事,怪他咯?

  回神过来的贺某人想了想刚刚被林聪强压下去的以老开头的词汇,挑了挑眉,决定先不计较,含糊地唔了一声算作回应,拉着林聪入座。


  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打下来,两人对坐吃饭,林聪麻利地夹了好几筷麻婆豆腐往碗里送。

  贺天不动声色地看他就要动筷开吃,冷哼一声,不由分说地把林聪那碗饭取了放在桌上,再把自己那碗放人手里。

  林聪心不在焉地想着答辩事项,准备扒饭,冷不防对面一只手伸过来,然后手就一空,再然后手里头又被塞了一碗饭,他愣了愣,不可思议地抬头瞪了贺天一眼。

  “卧槽?!”

  贺天埋头啃麻婆豆腐,过了会才像是有意无意一样回了句,“胃不好就少吃辣。作的哪门子死。”

  林聪有点怒了,正要开口呛他,贺天已经三下五除二吃好饭,顺便收走了那碟麻婆豆腐,起身的时候轻飘飘送来句:“闭嘴,好好吃饭。”

  林聪忽然感觉冷飕飕的,缩了缩脖子,把话咽回去,也开始埋头苦吃。


  吃完饭洗好碗,贺天拿着烟去了阳台,从烟盒里拿了根黑寿叼在嘴里,习惯性掏了掏口袋,却发觉没拿打火机。

  “嗤,”他听见来自同居人的嗤笑,然后就看见夜色里黑冰狼的标志转了一圈,清脆地啪嚓一声过后火光亮起,贺天没动,只是玩味地看这人把他自己嘴里的黑寿点燃。

  然后又是咔嗒一声,林聪把合上的ZIPPO递给贺天,自己夹着烟,吐出烟圈。

  林聪再把烟放进嘴里的时候,脸上一热,苍茫夜色中只见人影慢慢凑过来,叼着尚未被点燃的黑寿接近沉沉晦暗里明灭的那一点火星。

  烟纸被碳化,烟丝灼烧着燃起新的火星。直到烟雾袅绕,人影才错开去,放在林聪脸上的手也撤开。

  贺天把已然点燃的烟夹在手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刚刚从林聪手里拿出来的打火机。


  已然面红耳赤的林聪掩饰性地狠抽一口烟,在心里大骂一句光天化日耍流氓,完全忘记了似乎用这个成语的时间不太对……另一厢,贺天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手撑在木制栏杆上,俯视街道间不绝的灯火,指间把玩着黑冰狼。

  烟快抽完,林聪清清喉咙,夹着烟进厨房拿了杯水,想了想,又拿了一杯。

  他再次折身进了阳台,把其中一杯水放在桌上,回过头出神地看着手间袅袅升起的烟雾,不欲再抽,低头啜了口水润嗓,顺便过过烟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贺天早就掐灭了烟,打火机也放在桌上,只是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林聪。

  等林聪喝完水,把杯子揣在手里,稍微侧了侧头,就看见贺天盯着他看,诧异之下,林聪扬了扬下巴示意背后的桌子:“看我干嘛?你那杯在桌上。”

  贺天在心底叹了口气,直接凑过去,依旧看着林聪,右手扶上去,就着他的手,对准了他刚刚喝过的位置也喝了口水。

  贺天喝的时候,依旧盯着林聪,瞬也不瞬。


  林聪简直想一拳把人揍出银河系。他的脸热得想要爆炸一样,还来不及发飙,只听渐强的钢琴音忽然响起,然后就是架子鼓强劲的鼓点紧随其后,于是贺天自他手里拿了杯子,徐徐再喝一口水,才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屏幕映亮他半边刀削一样的轮廓,还有一直看着林聪的目光。

  硬着下颌的林聪冷哼一声,听他“喂”了一声,然后越听面色越凝重,开始认真地、一声不吭地听那边的人一句一句讲。

  贺天的眼神忽然移开。

  林聪手心渐渐泅出一片汗,烟已经快要烧到他手指。

  忽然,贺天手颤了一下,玻璃杯顺势义无反顾地扑向地心引力,几秒后坠落在地板上。玻璃碎掉的同时,林聪感觉自己肾上腺素一点一点飙高,手心却还是汗津津的,全都是冷汗,心脏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胸腔,强硬挣扎得似乎要就此破出。

  等到贺天最后低低地应了一句“我这就过去”之后,他结束通话放下手机,笑着转头对林聪说了一句。

  “找到见一了。”


  林聪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跳了一下,然后继续强有力地跳动,他终于感觉如释重负。

  就好像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有着漂亮女儿的父亲在战争时期于兵营附近定居,漂亮女儿总是夜不归宿,父亲也常听漂亮女儿的同伴说起看见她和几个大兵在一块喝酒,父亲寝食难安,在某一天,漂亮女儿微隆小腹挽着某个大兵的手来到他面前,父亲吐出口气,“终于发生了。”

  其实不太好笑。林聪暗想。

  肾上腺素再次一点一点地减下去,手心的冷汗一点一点在重新回归的热度里蒸发掉,他清了清刚刚喝过水、现在却格外干涩的喉咙,尽力保持如常的面色,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

  他用余光注视贺天匆匆走出阳台,甚至看都没看地上的玻璃杯一眼,打开门的同时说了一句:“我们一起去吧,他刚和展正希打了一架,现在两个人都在医院。”

  林聪有点好笑,我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

  但是贺天说了一句“我们”。

  那好吧。

  林聪木然地将已经烧到他手指的烟掐灭在手心,像是闻不到皮肉被灼伤的气味一样,狠狠地再摁下去了一点。

  然后松开手,任凭那小半截烟掉落在地上,和已然碎掉的玻璃呆在一起。


评论(52)
热度(77)
©Lyna | Powered by LOFTER